她曾为新加坡前总统HALIMAH YACOB制作珐琅胸针

CHARLOTTE HOE / 珐琅工艺师 /@CHARRLOTTEH / @ROYALINSIGNIA

Charlotte(何慧仪)是本地少有的珐琅工艺师(master enamellist),在由父亲创办的勋章、珠宝及礼品设计与铸造公司Royal Insignia任职。她说珐琅工艺是极考验手艺、匠心和耐性的一门活,而从每一次的失败中慢慢磨练再蜕变,成就了她个人的成长。她于2020年为新加坡前总统Halimah Yacob制作一枚珐琅胸针而受到瞩目——不仅邀约接踵而来,也大大提高外界对国产珐琅艺术品的认识。

为何会钟情于珐琅工艺?是如何开始学习?

对我来说,珐琅工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其过程。它是失败率很高的一门手工艺,因此需要很强的毅力、动力和不言败的精神才能完成一件作品。我最初对珐琅其实是不感兴趣的,纯粹是在爸爸的要求下进公司学习。刚接触珐琅时觉得好像是“拿颜色,放颜色”犹如填色本那样的活动,所以没特别喜欢。后来先后到英国、中国和美国学习,才渐渐懂得珐琅的美感和可塑性;也在接触不同的技术后对其有了更透彻理解,让我开始对这门工艺着迷。

现阶段已掌握了哪些工艺法?

之前学过透光珐琅(plique-à-jour)、凹雕珐琅(champlevé)及掐丝珐琅(cloisonné),最近则接触很有趣的彩绘珐琅(painted enamel),成为我最想深入学习和发展的工艺法。我之前学过水彩画并热爱画植物,相信它对我的珐琅技巧很有帮助。作为家族企业第二代,你面对了哪些挑战?我毕业于艺术系,缺乏商业、财政和管理方面的经验,因此要同时涉及商业管理确实挺难的。此外,这行还有很多术语和工作方式都是我不熟悉的。不过我是一个喜欢挑战也乐于接受挑战的人——如从零开始学习珐琅工艺,本身就是很大的挑战。因为这样的个性,我相信自己在面对这些新挑战时,都能认真地学习并掌握。

因父亲(创办人Ivan Hoe)而投身珐琅工艺世界,你在他身上学到什么?

自小,我爸爸给我的印象就是拥有“never give up”的精神,即使失败也绝不言弃。他原是从事艺术品销售工作,后来则凭独特鉴赏眼光创办了Royal Insignia。他坚信西方人能做到的事,我们在新加坡也能;即便我们只是个小国,也能制作出漂亮的艺术品。我姐姐是我水彩画的启蒙者,也算开启了我对珐琅工艺的兴趣。我之所以能坚持,也是因他们常这样鼓励我:坚持下去,就一定会有人欣赏。

迄今最让你难忘的作品是?

对我来说,每一件我参与的作品都具有不同意义。若说最难忘,肯定是2020年为新加坡前总统Halimah Yacob制作的珐琅胸针,它让我得到不少瞩目。事实是珐琅工艺之前在本地没受到那么多关注的,但那枚胸针却让很多本地品牌欣赏起我的作品。除了皇室的订单,我们也开始接到不少本地品牌的合作邀约。

最具难度的作品是?

在不同的阶段都会面对不同的难度。开始时是掌握透光珐琅技术——因珐琅釉料没有表面可依附,只有一个框架就仿佛是“隔空”制作一般。最近尝试使用彩绘珐琅制作表盘,最难是早前制作一枚只有1mm厚的表盘。由于表盘极轻薄,在上了色送烤后,因珐琅的冷却时间与金属不同就会容易裂开,十分考验技术。经过无数次失败并一直思考着要如何解决问题,前后耗了我一年时间才完成。

珐琅工艺品是否“专属”于高档艺术?

我们虽提供客制化服务,但顾客群却不限于达官贵人。大部分人可能因珐琅工艺品和皇室之间的联系而觉得它们属天价,但其实一个表盘的价格约在$2,000及$3,000之间——虽称不上便宜,但也绝非“高不可攀”。

会希望在本地如何推广这项工艺?

通过与其他本地品牌的合作,让更多人有机会接触珐琅工艺品。我们也希望设立一家工厂并开辟一个空间举办工作坊,同时开办珐琅、金匠与银匠的培训课程。人们或许会说在新加坡“搞艺术没前途”,但我们真心希望能吸引更多人前来学习,同时也能为公司招聘人才,哈哈!

投身珐琅工艺世界后,对你个人可起了任何改变?

我以前可说是很冲动且没耐心的人,但自从学了这门工艺后,就变得更细心且冷静了。在人与人的相处上,我也觉得自己变得更包容了。

未来可有想完成的作品?

想尝试把珐琅工艺用于制作时钟,因面积较大可融入更多不同的技巧。我目前也在学习制作银器——传统上珐琅工艺师很少自己打造金属的部分,但我却希望能一手完成一件作品。或许,有一天我也能为自己的婚礼亲手制作一件别具意义的作品。

摄影 Athirah Annissa
美术指导 Paul Soi
造型 Dolly Dai
发型与彩妆 Sophia Soh, The Suburbs Studio, using Kevin Murphyand Burberry Beauty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