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网红变导演——马一朵用电影呈现网红世界的酸甜苦辣

MA YI DUO / 内容创作者+导演 /@MAYIDUOSG

马一朵,还真是那种“你敢问,他就敢答”的受访者。他说“一群网红拍电影,怎么可能不被质疑?”即使如此,自小怀抱电影梦的他,仍以“赔钱也要拍”的心态在今年交出了第一部执导作品《Aunty当网红》,在镜头前后如实呈现网红世界的酸甜苦辣。(为何那么多人不怕亏钱，也要振兴本地电影？请看：许振荣明知山有虎，但亏钱也要举办金狮大赏）

是什么契机,让你走上网红这条路?

2019年,我和搭档Charlene发现本地的中文内容似乎少之又少,心想:Why not we try?于是就开始了视频创作。很幸运地,短短三、四个月后,我们的视频就爆红了。加上疫情期间观看人数持续上升,于是我们就这样一路经营至今。

从老板、网红,再到电影导演......

刚开始创作内容时,我同时也在经营一家室内设计公司,所以既是老板也是网红。

2022年,我们与MM2 Entertainment合作,终于获得机会筹备我们的第一部电影,可以说每个身份都有不同的挑战吧!

我其实从小就有当导演的念头——每逢农历新年,我一定会去看梁志强或周星驰的贺岁电影,他们对我的创作生涯带来了深刻的启发。那时我就在想,也许有一天,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拍出属于自己的电影。

梁导的成功如何激励你?

当年梁导把《搞笑行动》的模式从电视搬上大银幕,我觉得那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尝试。如今我们在做的,其实也是把社媒内容搬上大银幕。当然,如今面对的挑战更大,因为观众的选择更多了。不过《Aunty当网红》的票房表现还算不错,也算是一种成功吧!

《Aunty当网红》的故事灵感来自哪里?

在筹备前期讨论故事方向时,我们就把“网红”列为前三个核心概念之一。经无数次讨论,大家都认为这个题材最符合当下这个时代;加上我们本身来自所谓的“网红圈”,自然能更精准地掌握其中的氛围与细节。

故事的灵感则源自Charlene的真实经历——在她早期发布视频内容时,经常面对网络霸凌与恶评,许多网友会针对她的身高、样貌进行人身攻击。我们当时就想,在这个时代,有才华的人就应被看见。于是,便以她为原型量身打造出《Aunty当网红》的故事。

和一群网红拍戏,最有趣与最大的挑战是?

网红的表演方式可能还是偏向夸张,身为导演的我在“抓戏”这方面就会特别严格。当然,整个过程我依然非常享受,和大家一起拍戏真的很好玩。他们的表演和呈现方式都充满惊喜。而且因为这是第一部由网红主演的电影,每个人都带着“我要为这部戏付出”的信念参与其中。

当时预想谁会走进电影院看戏,可有票房压力?

我们最初的计划,是拍一部让45岁以下观众都想进电影院看的电影,而他们其实就是我们社媒上的忠实粉丝。虽然我们也透过不同平台宣传,例如TikTok上的年轻粉丝也给予了不少支持。

至于会不会担心大家能否接受这种本土内容?老实说,我是抱着实验的心态在做,想测试“网红”是否真有号召力。最终票房收入约为50万新币——以本地电影来说,这成绩算是not bad。

你之前还说过就算赔本也要拍......

我确实这样说过,哈哈!整部电影耗资近130万新币完成,但拍电影可以从很多角度去看,很难单纯以赚钱来衡量。身为生意人,我当然需要平衡商业考量,所幸这次不必动用到自己的资金。在这里要特别感谢厂商、赞助商与投资者的支持;加上票房收入与赞助费用,这部电影最终也实现了收支平衡。

在本地要拍一部叫好叫座的电影不容易......

电影上映前,我们原本预期票房能达到50至100万新币,但最终只达到了baseline。虽然成绩不如预期,但同行们安慰我说,如今愿意走进电影院的人确实少了,以第一次拍电影来说,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。毕竟这个时代,观众更倾向待在家里看串流平台或滑手机,要他们花十多块钱买戏票,自然更愿意选择国外的商业大片。

不过我始终相信,本地观众还是会支持新加坡电影的——前提是题材要对,作品也得对得起观众。

网红至今仍会面对外界质疑?

绝对会。老实说,这部电影虽不能代表整个网红圈,但对我而言,它还是有着某种小小的代表性。毕竟我算是首位从网红转型为导演的新加坡人——从筹备、寻找资金到制作阶段,我一直不断提醒自己和团队:只要focus把自己的部分做到最好,其他的就不必太在意了。

总结电影经验,你从中学到了什么?

真是吃力不讨好。筹备几乎从零开始,从拍摄、剪接到后制,前后历时至少三年。此外在本地要为电影筹资,根本就难如登天。

让我意外又感动的是,在拍摄过程中我发现许多网红其实很有才华,演技一点也不输给专业演员,他们缺少的只是被看见的机会。平时在短短几分钟的视频里,很难让他们展现真正的实力,而这部电影,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。

Photographer Lawrence Teo
Art Director Paul Soi
Stylist Donson Chan
Hairstylist & Makeup Artist
Chris Siow Using Oribe and Make Up For Ever